炒股问题_股票问答_专家推荐股票_问股室_问股中心 设为首页 - 加入收藏 - 网站地图

炒股顺口溜多数超在半山腰(炒股月份规律顺口溜

我在学习上还是比较用功的,偏爱学语文,而且比较喜欢写作文。

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写“作文”的呢?现在回想一下,大概是从上四年级的时候,王老师教我们学写第一封信的时候开始的吧!

窦素华姐姐,是我三姥爷(我奶奶的三兄弟)家我大叔的闺女。我们上一年级的时候,我三姥爷已从抚顺煤矿退休回到了老家东鲍庄。我上三年级的时候,窦素华姐姐从东北来到她爷爷奶奶家,在我们班里插班上学,将近一年的时间;后来,她又转学回抚顺去了。

几个星期后的一天,上午第一节语文课,刚一走上讲台,王老师就大声告诉我们:“窦素华同学给我们大家来信啦!”说着,从衣兜里掏出信来,从头到尾大声地念了一遍。信的大概意思是说:感谢近一年来老师对我的谆谆教诲!感谢同学们对我的热心帮助!老师的教诲,同学们的帮助,我永远难忘!

念完了信,王老师非常感慨地说道:“窦素华同学,是个懂礼貌懂感恩的好孩子!这一节课,我教大家写信——每一个同学给窦素华同学写一封回信!”说着,拿起粉笔,在黑板上画了一个长方形的框,“这好比一张信纸,开头,顶格写称呼……”王老师一边说,一边简要地写:把这封信的格式和主要内容的提纲都在黑板上列了出来,“同学们!就照着这个格式和内容来写!”

大家听了,既兴奋又有些紧张,纷纷翻开练习本,拿起笔,字斟句酌地开始写——我们这些小学生们有生以来(写)的第一封“信”。“信”写好了,把这张纸小心地撕下来,交给了王老师……

大概就是从这时候开始,我的作文常常受到老师的表扬;父亲知道了,也感到高兴。

我们升入五年级了,五年级的教室在庄后面的“东台”上。我们的班主任、语文、算数老师是马西亭老师,政治老师是陈作文老师,图画老师是窦俊坦老师。

陈老师上课,声音洪亮,课讲得生动形象。当讲完了课,陈老师总会大声地说道:“同学们!把刚才讲过的内容读一遍!”

于是,大家拿起课本,大声地读起来,真可谓人声鼎沸了!

读了一会儿,陈老师觉得时间差不多了,总会更大声地喊上一句:“同学们!不要再念啦——”

于是,读书声戛然而止。

讲完了课本上地内容,陈老师还常常给我们讲八路军、解放军的战斗故事。讲到紧张激烈之处,陈老师把那教鞭当成了“机枪”,双手握紧了,朝着讲台下“激烈”地“扫射”:“嘟嘟嘟嘟嘟嘟嘟嘟……”

窦老师的图画课上得生动有趣。记得窦老师教我们画过小鸡、小鸭等小动物,还画过向日葵,大红花,大灯笼……五年级临近毕业的最后一次图画作业,窦老师在每个同学的作业本上都一笔一划地写上了“再见”两个大字。

马老师教学认真,对学生要求很严格。

那一天早上第一节是算数课,学习“正比例、反比例”。讲完了定义、例题之后,开始做应用题,马老师把第一道应用题的内容念了一遍之后,大声地问道:“同学们!这道题,是正比例?反比例?”

本来以为老师要点名提问的,所以,同学生都没回答。

马老师见大家都没吭声,就来了个“举手表决”:“觉得是正比例的同学举手!”

一部分同学举起了手。

老师仔细过目了一遍:“放手!觉得是反比的举手!”

我和另一部分同学一起刚举起了手,就听马老师大声说道:“认为反比例的,站起来!”

“反比例,错了?”我们这一部分同学低着头,站了起来。

马老师大步跨下了讲台,来到了我所在的第一排的同学们前边,一手端了翻开的书,一手开始“敲打”第一个同学的脑袋:“好好看看!这是反比例?”

到了我跟前,马老师格外生气,可能觉得我平时学习还可以,这次不该出错,老师伸手把我一推:“怎么思考的?这是反比例吗?”那时候,我比较瘦弱,再加上毫无防备,老师这猛地一推,我“啊”地一声叫,身子一下子往后仰去。马老师眼疾手快,一把攥住我的衣襟把我拉了回来!从此之后的算术课上,我聚精会神,不敢再有丝毫的马虎。

在一次劳动课之后,马老师给我们布置的作文题目是《记一次有意义的劳动》。

因为喜欢写作文,所以,我写得比较顺当,第一个在练习本上打完了草。我拿了练习本,走到老师的办公室门前:“报告!”

马老师闻声说道:“进来!”

我端着练习本进了办公室。

见我第一个写完了,马老师很高兴:“来!我看看!”

我赶紧走上前去双手递过本子。

老师接过我翻开了的本子,放在办公桌上,一手拿了红颜色的“蘸笔”,逐字逐句地念着、圈圈点点地评论着:“时间,地点很清楚……什么天气?得写上;这个‘的’?应该是‘土也——地……”马老师把我的作文草稿从头到尾,仔仔细细地念着“批阅圈点”了一遍——包括错别字、标点符号,内容详略——红红的圈、点、字迹,密密麻麻。“……刚才我说得这些地方,都记住了?”马老师问道。

“记住了!”我赶紧回答。

马老师把本子递给我说道:“那好!回去再写一边。哪个地方不明白的,再来问我。”

我赶紧接过本子,跑回班里,“趁热打铁”,根据老师的提示,重新写一遍,再拿到办公室给马老师看过了,这才回来往作文本上抄写……

那一天上午,窦硕路二姥爷家四、五岁的女儿在井边儿玩耍,一不小心。掉进了好几米深的井里!路过的“护林员”谭金山二爷爷闻声跑了过去,顺了光滑的井壁手脚并用,“稀里哗啦”地下到了井里,把尚在水里挣扎的小女孩救了上来,谭二爷爷的手、脚、腿上,被井壁划出了一道道的口子!

这件事在村里传开之后,马老师让我们以救人这件事写作文:《记一件好人好事》,我的作文被马老师当作了范文:在作文课上大声地读了一遍……

还有一次作文课,老师要求“批判‘天才论’”。我写了一篇题为《实践出真知》地作文,我写得不错,在课堂上马老师的表扬。

那天,马老师在街上遇到了我父亲,又对我父亲说:“大叔,战生的作文写得很不错!”

父亲赶紧说道:“都是你这老师教得好!”

那时候,还是贫下中农管理学校,第二天早饭后,父亲在上坡干活的路上,碰到了贫协主任李书亭大爷。李大爷对我父亲说:“听马老师说,你家孩子的作文写得很棒!”

我父亲赶紧说道:“都是他老师教得好!”

父亲上坡回来,把马老师和李大爷的话告诉了我,并对我说:“好好学,好好写!”

我赶紧点头答应——这些话,给我增添了“好好写”的无穷动力。

俗话说:熟能生巧,功夫不负有心人——终于有一天,我别出心裁地把作文从作文本上,“写”到了“鞋”上。

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,我特别盼望穿上一双解放军叔叔脚上穿的那样的“解放鞋”(胶鞋)。三个哥哥都先后穿上“解放鞋”了,可能因为我年龄还小的缘故吧,脚上穿的仍然母亲做的“浅鞋”。

在我的眼里,父亲有着不怒而威的威严。直接去对父亲说“给我买双解放鞋”?实在没有这个勇气;可想穿解放鞋的愿望又实在颇有些强烈了,我想,直来直去不行,那就“迂回穿插”吧!

那是个星期六的下午。我在北屋的方桌边看了一会语文书,然后,从练习本上撕下来已经用过的一页纸的一半儿,思前想后,在纸的背面上,用铅笔写下了一首四句的“诗”(其实就是顺口溜):

铅笔、本子都齐全,

裤子、褂子也不赖。

你要问我缺什么?

就缺一双解放鞋!

写完了,默读了几遍,不禁心潮起伏,感慨万千。

这时候,三哥从门外走进屋来。我心中暗喜,赶紧做出慌慌张张将纸条折叠藏起来的动作。三哥见状,很是奇怪:“嗯?你在藏什么?”

我不言语,故做慌张地将纸条一半儿藏一半儿露地压在了语文书里。

三哥更觉奇怪,几步走上前来,一把拽开了我的手,一下子将那纸条抽了出来。“偷偷摸摸的!写得什么?”三哥一边问,一边展开了纸条:“咦?写的‘诗’?”三哥把我的那首“杰作”从头至尾念了一遍,然后,满脸惊奇又有些好笑地把我从头到脚瞅了一遍,说了句:“嘿,你真能!”然后,拿着那纸条走出屋去。

见三哥已经“上钩”,让父亲知晓我很想穿解放鞋的目的就要达到,我怀着几分紧张几分兴奋,努力抑制着“咚咚咚咚”的心跳,悄悄地走到门后边,偷偷地瞅,静静地听。

去井上担水的父亲回来了。等父亲将水倒入了水瓮,放下了水桶、担杖,三哥把纸条递给了父亲,说:“俺第四的写的。”

“噢?写的什么?”父亲问了一句,接过了纸条看了看,笑了。然后,把纸条又递给了我三哥。

见我让父亲知晓我很想穿解放鞋的目的已经达到,而且瞅见父亲笑了,我猜测,最起码,父亲不会发火,我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儿。赶紧回到方桌边,继续“看书”。

晚饭后,我不动声色,继续在北屋的方桌边儿看语文书。

父亲从西屋过来,笑眯眯地问我道:“听你三哥说,你想穿解放鞋,还专门写了一首诗?拿来我看看?”

我低下头,大气儿不敢出。

父亲见状,嘿嘿一笑,出去了。

第二天上午,奶奶去门市部称盐打油回来,放下油、盐,从提兜里拿出一个纸包,递给我,笑眯眯地说了句:“小小毛孩子,好高的文化呀!”

我赶紧接过纸包,打开来——一双散发着胶的芳香的崭新的“解放鞋”,展现在了眼前!

 

解放鞋

 

我双手捧着解放鞋,低下头,把鼻子凑到鞋上,深深地闻一闻那淡淡的胶香;然后,坐在炕沿上,脱下旧浅鞋,拍打拍打脚丫子,慢慢地穿上一只解放鞋,轻轻地踩在地上,然后再穿上另一只。一种轻柔舒适的感觉顿时从两脚传遍了全身。我站起来,站在原地,低下头,前后左右地环视穿在脚上的解放鞋——顿时有了一种灿烂辉煌的感觉!慢慢走两步,舒服;轻轻跳一跳,轻便!

我努力抑制着满心的欢喜,装出一脸的平静,走到奶奶、母亲面前。奶奶摘下了老花镜,母亲停住了手里的针线活,两人也不说话,只是笑眯眯地望着我。我终于绷不住了,“嘿嘿”乐出了声,一转身,轻手轻脚地跑出了屋。

我轻手轻脚地跑到了大街上,看到几个伙伴正在那里玩耍,我蹑手蹑脚地来到他们身后,猛地大喊了一声:

“嗨!”

他们闻声吓了一大跳,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,满脸疑惑地问道:

“你过来了,我们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?”

然后,他们几个不约而同地一低头,发现了我脚上这双崭新的解放鞋,一双双眼睛里顿时放射出羡慕之极的光芒,齐声喊道:

“哎——呀——解放鞋?!”

——于是,上小学的我,就提前过上了穿着“解放鞋”的幸福生活。

那年秋天,掰完、烘完黄菸之后,李家沟东面山坡上那一块长长的“逛子”地里,就只剩下一棵棵一人高的菸秸秆,直直地矗立在那里。那天下午,父亲、大哥每人去邻居家借了一辆手推车,三哥推了我们自己家的车子,我穿着我那心爱的解放鞋,提了一把大镰刀,兴冲冲地跟着父亲和哥哥们,到李家沟的地里拔菸秸——拔回来晒干了,当柴烧。

那时候,我还只是个初中生,身体比较瘦弱,从地里拔出那高高粗粗的菸秸,对我来说,还是挺吃力的。父亲说:“你拔不了菸秸,还是砸土吧!”

于是,我挥起镰刀,用镰刀的背儿,砸掉那已经拔出来的菸秸秆的根儿上的土。等哥哥们和父亲拔完了菸秸,大家一起来砸土。

等砸完了土,把菸秸秆归拢成一大堆,再捆满了三辆胶轮手推车的时候,天已经擦黑了。父亲和哥哥们,先是一人推,两人在前面拉,先后从地里把三辆车推到了东岭顶上的路上,然后,每人推起一辆捆满了鲜菸秸的沉重的胶轮车,我提了镰刀跟着,往家走。

满满的一车鲜菸秸,本来就非常沉重,再加上山路不平,天又黑了,推起来更加吃力。三哥推着车,走在后面,有些趔趄。

还没走下东岭顶,就听到后面有脚步声,我回头一望:一个人提了灯笼从东面路上走了过来。到了近前,那人把灯笼一举,对我父亲说道:“徐大叔,是您啊!拔菸秸来啊!”

父亲说道:“嗯!是老大啊!你这是上哪去唻?”

原来是庄西头张大爷家的大儿子张立功大哥。

张大哥一边举高灯笼一边说:“上泉庄唻,回来晚了。”见我三哥车子推得吃力,张大哥说:“第三的,来,你打着灯笼,我替你推着!”说罢,让我三哥放下车,他接过来推着,推下东岭,一直推到俺家门口。

父亲说道:“老大!今天真是多亏了你嗹!来家喝碗水吧!”

张家大哥说:“甭了,这么点儿小事!我走了,大叔!”说罢,接过灯笼,走了。

卸完了菸秸,父亲对我们兄弟三个说道:“今天多亏了人家张立功。人家帮了忙,咱得话到礼数到。”

庄东面李家沟的小泉子旁边,有一棵又高又大的柿子树,那是俺家的“自留树”

柿子,有两种。在我老家的方言里,一种叫“水柿”,“牛心”(据说因其外形像牛心而得名。“牛”,我老家的方言念“you”)。“水柿”,扁圆形的,皮薄,漤着吃;“牛心”,“高个头”的,皮厚,刮了皮,捏柿饼、晒柿饼。

我们生产队有好几棵“水柿”树。深秋季节,队里摘了柿子,按照人口多少,把柿子分到各家各户。吃罢了晚饭,刷干净大锅,舀上半锅水,把分来的“水柿”慢慢地倒进锅里。母亲点上火,“呼嗒呼嗒”地拉着风箱,烧锅。

烧了一会儿,奶奶伸手试试水温,说道:“中了。”

母亲答应着,不再往锅灶里续柴草,再拉几下风箱,让里面的柴草燃尽。

奶奶拿过锅盖子,盖上锅,对我们兄妹们说:“等早晨起来,掀锅吃柿子!”

第二天早上一起来,我就迫不及待地跑到饭棚里,掀开锅,摸起一个红红的扁扁的柿子,“喀哧”咬一口——又脆又甜!

 

水柿

 

俺家的那棵“自留”柿子树,是棵“牛心”树。

记得奶奶说过一句农谚:七月里核桃八月里梨,九月里柿子乱赶集,十月里软枣黑地皮。到了秋后,柿子快要成熟的时候,选一个晴朗的好天,父亲说:“今天我们摘柿子去。”

哥哥们推了胶轮车、挑了筐,父亲扛了“抽子”(一种摘柿子的工具),我挎了小扁筐、扛上一把镢头,大家一起去李家沟里摘柿子。

高大的柿子树,就在生产队的地头边儿上。因为几米之外,就有一汪长年不干涸的山泉,所以,柿子年年结的稠密。我们来到柿子树下,放下了车子、筐、镢头,父亲和我的几个哥哥各自从筐里拿出一根长长的绳子,绳子的一头拴在一个小筐的提手上,另一头系在腰间,哥哥们和父亲陆续爬上了高大的柿子树,然后,招呼我把几根长长的“抽子”递了上去,哥哥们和父亲各自或站或蹲在树干、树枝上,开始摘柿子:近前的,用手摘;远处的,用“抽子”“抽”。

“抽子”的“构造”是这样的:一根长长的木头杆子,稍细的那一头上安装上一个“铁环”,铁环的中央十字交叉形地焊接上了两个比较薄的铁片儿,铁环的下边,缝上一个口大底儿长的布袋子——树枝梢儿上的柿子,就用这“抽子”来摘:把长长的“抽子”举起、伸出,将那铁环对准了树梢上的一个柿子,把“抽子”上举,使铁环的口靠近了柿子的把儿的部位,把“抽子”前推或者后拉,一个柿子就掉落在铁环下的布袋子里。当布袋子里的柿子满了,抽回“抽子”,把柿子倒进身旁的篮子里……

当哥哥、父亲在树上摘柿子的时候,我就在树旁生产队的地里“揽地瓜”——地瓜刨完了之后,再用镢头把地刨一边,刨出“漏网”的地瓜。我一边“揽地瓜”,一边不时地抬头往树上看。当哥哥或者父亲摘满了一篮子柿子,用绳子把篮子慢慢地往树下吊放,我赶紧跑过去,双手接过篮子,把满满一篮子柿子倒进旁边胶轮车上的“篓子”里。倒完了柿子,我仰头高喊一声:“好啦!”哥哥、父亲把篮子慢慢提到高大的树上,继续摘柿子。

当篓满筐尖,父亲仰头望望天,说道:“饭时了。”

于是,哥哥、父亲下了树,父亲推了车,哥哥们挑了担子,我扛了镢头挎了扁筐,大家满载而归。柿子树又高又大,年年果实稠密,往往需要一天甚至一天半的时间才能摘完。

浅黄色的柿子摘回来,堆在北屋的地上,好大的一堆!该“刮柿皮”了。

刮柿皮,是一项“技术活”,我们家,只有父亲和我大哥熟练地掌握这门“技术”。父亲对我说:“你还小,不会刮,就管着打柿子把儿吧。”

于是,我拿把小刀,把一个一个柿子的蒂把儿削平。父亲拿起一个削平了把儿的柿子,把削平了的一端插在“削柿皮机”的木杆儿头上的三根细细的铁插头上,摇动木摇把儿(手柄),使柿子匀速地转动起来,另一只手拇指和食指捏着一个“削子”(类似于今天厨房里用来削土豆皮儿的工具),手掌类似于半握状态,那“削子”上的刀刃不轻不重地靠在了柿子的顶端上,随着柿子轻轻匀速地转动,那“削子”从柿子的顶端一直刮到底部——就听“嗤嗤嗤嗤”一阵悦耳的声音响起,一条细细、长长的柿皮条儿就完整地刮了下来——一个柿子刮好了……

 

刮柿皮

 

父亲继续熟练地刮着,我一边给柿子“打把儿”,一边羡慕地看着,心里佩服得不得了。当父亲有别的事儿的时候,大哥坐下来,接着熟练地“刮柿皮”……

当还在刮柿皮的时候,哥哥和父亲已经抽空在南地里(现在我二哥居住的地方,当时是俺家的“自留地”)支起了木架子,铺上了箔(用高粱秸秆勒制的晾晒东西的用具),把刮好了的柿子一个一个摆在箔上,晾晒,揉捏。

柿子的晾晒和揉捏,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。晒了几天,柿子晒得稍微有点软了,拿起一个来,一只手的拇指、食指捏住柿子的头和底儿,另一只手的拇指、食指轻轻转动着按、捏柿子的“腰”。只能轻轻按捏,如果下手重了,那就把柿子捏破了,捏烂了。记不清是晒多久,也记不清是捏几遍了,总之,直到把本来“高个头的”的柿子揉、捏、按、压成了饼子的形状——“柿饼”才算捏成。在这个过程中,如果阴天下雨,就要用“棒槌(玉米)秸儿”攒成棚子形状,给柿子挡雨。当雨过天晴,赶紧把秸秆拿下来,继续晾晒。捏柿饼这个活儿,需要细心、耐心。这活儿,主要是奶奶和母亲来干的。

有时候,我们兄妹几个也去帮忙捏一会儿。这时候,奶奶和母亲就会手把手地教我们:“这个手这样拿,这个手这样捏……”

 

晒柿饼

 

成了形的柿饼再晾晒几天,就收了回来,一层一层地装进木箱子里或者瓷瓮里,上面盖上一块包袱或者破布,让柿饼“长霜”(今天想来,柿饼表面的那一层甜甜的“霜”,大概是柿子里糖分的“结晶”吧)。“霜”长好了,只拿出几斤柿饼,盛在一个笸箩里,放在盛着棒槌粒子(玉米粒)的瓮上,留着自家吃;其余的柿饼,装进筐里、篓子里,等粮站开始收柿饼了,父亲推了车,哥哥挑了担子,去十里地之外的陈家庄子的粮站,把柿饼卖给公家,换点儿钱补贴家用。

那一天的晚饭后,奶奶端过那个盛着柿饼的笸箩来,放到高桌子上,说道:“一个人先拿一个吃吧。”

我们兄妹几个闻言,纷纷上前,奶奶递给我们一人一个柿饼。

 

柿饼

 

我喜滋滋地接过属于我的这一个柿饼,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捏着这红里冒白、白里透红的柿饼,端详了一番,然后,伸出舌头,用舌尖儿轻轻地接触到了柿饼上的那层“白霜”上,一种既有着白糖和冰糖清凉的甜、又有着红糖绵软的甜的独特的甜味儿,立时甜满了舌尖儿,甜满了舌身!于是,张大了嘴,一口咬下了柿饼的一个小边儿,慢慢地嚼着,那软软的、略带黏黏的柿饼的甜和香立刻甜满了嘴,甜上了头;等嚼细了,慢慢咽下去,那甜味就甜满了肚子,甜遍了全身……等慢慢地吃完了这个柿饼,把手指头上沾着的“白霜”也吸吮干净了,打上了一个甜甜的柿饼味道的嗝儿,意犹未尽地望几眼盛着剩下的柿饼的那个笸箩,转身走开,耐心地等待着奶奶下一次分发甘甜柿饼的好日子……

那一年秋假里的一天,父亲卖柿饼回来,从钱包里抽出来一张五角的钱,递给我,说道:“自己留着,上学买本子、铅笔用。”

我答应着,几乎是用颤抖的手接过了这一张五角的钱,然后,把钱藏了起来,很久舍不得用,而且,自己暗自高兴了好一阵子……

 

五角钱

 

农谚说:“十月里软枣黑地皮”。我上小学、初中时每年的农历十月初,挑选一个晴朗的星期天,父亲领着我们兄弟们推了车子、挑了担子、扛了杆子、挎了扁筐,一行数人,浩浩荡荡地来到南峪南山的半山腰上:在那块“逛子地”的地边里,长着一棵又高又大的软枣树,这是俺家的“自留树”。来到树下,放下车子、担杖和扁筐,父亲站在树下,大哥爬上树去,两人分别挥动长长的杆子,“乒乒乓乓”、“啪啪啪啪”地敲打树干、树枝,这时候,树上的叶子已经掉落得差不多了。只剩下一树稠密的黑黑的软枣,经过父亲、大哥一阵敲打,就听“劈里啪啦”“唰啦唰啦”一阵接一阵地响,那又稠又黑的软枣纷纷如密集的雨点儿一般掉落到地里,掉落地地边上地枯草上,不一会儿,地上就是黑黑的一片!

敲打完了,父亲放下了杆子,大哥下了树,大家一起,拿了架筐,提了扁筐,蹲在地上,高高兴兴地拾软枣。当拾起一个熟得恰到好处的软枣,吹一吹上边的土,放进嘴里一嚼,一种清凉的软软的甘甜滋味,甜满了嘴!

 

软枣

 

满地黑黑的软枣装满了车筐、架筐、和扁筐,父亲推了车子,大哥、二哥挑了架筐,三哥右胳膊挎了扁筐,左肩扛了一根杆子,我扛了一根杆子,大家浩浩荡荡地下了山坡……

大家回到家,在南地里搭起了架子,将那晒柿饼用的箔放开在架子上。然后,把软枣均匀地倒在了大箔上,晾晒。

晒了几天之后,奶奶扒拉着软枣看了看,说道:“中了!”

我们兄弟几个拿了圆筐,把那软枣扒拉下来,放进筐里,挑回家来,自家只留出几斤来当零嘴;那几大筐,等到陈家庄子的粮站开始收软枣的时候,推了去、挑了去卖给公家,换得的钱,补贴家用。

那时候,“娱乐项目”少。隆冬时节大雪封地不能上坡干活的时候,我们兄弟几个在家里,或者啦个呱听听;或者“发个‘闷’”猜猜(猜谜语)……那年冬季的一天,我又让大哥“发个‘闷’”。

大哥说道:“那,我就‘发’一个:一个小黑人儿,戴着个小苇笠儿,吃了一肚子小扁食儿——猜个好吃的东西。”。

那时候,除了过年能吃到炸肉、炸鱼、饺子、糖块儿、瓜子和花生以外,平时,好吃的东西真是不多。而要猜的“闷”里说得好吃的,好像也不是这些东西吧!

见我左思右想、东猜西猜也猜不着,大哥说了句:“猜不着了吧?那你等等”,说着转身走了;一会儿又笑眯眯地回来,把攥着的拳头伸到我面前,伸开来,“你看,就是这个!”

我一看大哥手心里的几个“好吃的”,这才恍然大悟:“哎呀!原来是软枣?”

……

——现在想来,当年吃獾肉、听父辈们啦呱、穿“解放鞋”、一起拔菸秸、摘柿子捏柿饼、打软枣、“猜闷儿”的岁月,是多么温馨,多么让人留恋的岁月……

1994年,我的一篇记叙小时候生活的散文《糊盐》,在“文新杯全国中学师生作文赛”中获得二等奖,并且刊登在《作文》杂志该年度第11期上。我把杂志拿回家,父亲喜上眉梢,翻开杂志,字正腔圆地把我的文章从头到尾地念了一遍,夸奖道:“嗯!写得刚实在。”

前几年,我曾经写过一首小诗,记录儿时这段难忘的时光。

故乡月

月儿/爬上半山坡/父亲荷锄归/锄头上挑起一轮月/回望禾苗如剪影/美妙的乐章在心头/拔节

月儿/挑上桑枝叶/母亲的手指在枝叶间灵动/桑叶如音符从月色里/飘落/蚕宝宝们在乐声中起舞/洁白的丝带摇/曳

月儿/挂上榆树稍/我依偎在奶奶怀里/慢慢摇/月娘娘本姓张骑着驴挎着筐/念着这古老的童谣/多少次/进入月儿的梦乡

月儿/淌过家前的小河/父辈们端起烟袋锅/风调雨顺的期望/在月色下酝酿/点燃/升腾/闪烁

月儿/悬上街前的草垛/秸秆垛/小伙伴们/在草垛上/ 捉迷藏/ 在秸秆垛间 /穿梭

一草一叶/ 珍藏/童年无穷的奥秘/一秸一秆/ 萦绕 / 孩童稚趣的/歌

这就是你呀/故乡的/月

(待续,图片取自网络)

 

一月二月消费季,春节酒水是人气;

三月四月炒需求,上游水泥提价利;

不过也的看天气,雨水过多容易逆;

五一旅游提前建,六月七月炒抄电;

八月建军建党中,提前关注好军工;

冬季暖气九月布,提前入局肯定酷;

十月回头旅游见,出行游玩有意愿;

不过也的看年陈,疫情期间不太行;

十一物流和电商,提前布局最恰当;

十二保险加影视,医药长拿有成绩;

万一不知拿啥好,市场热点里面找;

逢年过节买烟酒,两会环保新能源;

航空造纸人民币,通胀保值就买地;

战争黄金和军工,加息银行最受益;

地震灾害要水泥,工程机械亦可以;

市场商品热追捧,上游下游巡踪迹;

偶尔爆炒高科技,芯片研发和五G;

重组向来都无敌,定增注资也给力;

年报季报细分析,其中自有颜如意;

国际股市能提气,我党路线勿忘记;

[炒股顺口溜多数超在半山腰(炒股月份规律顺口溜]

引用地址:https://www.cha65.net/202310/39407.html

tags: